我是魔鬼鸭

他的梦里有漫天星辰,醒来却发现只是乌云蔽日

【罪梦者/子川】柏林暴雨

林季子是什么颜色的?

毫无疑问是红色,林本川这样想着。

林季子是他在异国他乡生活的唯一依靠,是进入他身体的暖热支柱,是随着动脉血静脉血流遍全身的保护他的坚实壁垒,是刻在砰砰跳动的心脏上藏不住满溢出来的爱意。

林季子是红色的。

林本川眯着眼睛凑过去看林季子的脸,伤口已经不再流血。林季子生扯起来的嘴角旁边还凝着几滴不知道是谁的血,看上去危险又凶狠。林本川却不管这些,他近乎迷恋的嗅着这股汗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的味道。

“没事,没事了”林季子安慰着他名义上的哥哥,嘴角还是生扯着。他摊开双手,毫不设防的接近林本川“你看,什么事都没有。有我在,你怕什么?”

是的,有林季子在他又怕什么呢?他伸出手死死的抱住林季子。季子也亲昵地蹭着他的脸,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着话。季子的手僵在半空,过了一会才慢慢放下,贴在他的腰上。半拉半拽的把他拽回了他们的房子。

接下来的事情林本川并不陌生,他擦掉高大弟弟身上的血迹,又被他拽进浴室,之后再被拽到不一定哪个地方让弟弟狠狠贯穿。他喘的厉害,呻吟断断续续的从嗓子眼里溢出来。林季子却从来不为所动,像是野兽交媾一样横冲直撞。之后他再死死的扒着弟弟,发旋抵在季子下巴上睡一觉。

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不太一样。半夜突然下起了暴雨,窗外突然响了三声枪响,紧接着是大力开关车门和车极速行驶车轮留在地上的摩擦声。林本川被这声音吵醒,刚想闭上眼睛继续睡,却发现林季子搂着他的胳膊不断收紧。他抬头看到林季子睁着眼睛,身体像是痉挛一样在抖。林季子死死盯着一个点,像是要烧穿那里一样。

他感觉到了弟弟的不对劲,小声的问季子怎么了,季子却不回答。他吓坏了,慌慌张张地仰着头去吻季子的下颌。额头抵着季子的额头,他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叫救护车。突然季子回过神来,搂他搂的更紧,小声安慰他“没事,小川,我没事”

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,林季子缓过劲后困意上涌,半梦半醒间却听到“没事,小秋,你不要怕”


林本川是什么颜色呢?

毫无疑问是白色,林季子想着

林本川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,是他的世界从未出现的纯粹爱意,是一张在他的心上划下一个细小伤口的脆弱纸刃,让他的心感染溃烂,从此把他整个世界都染黑。

林本川是白色的

林季子病态的笑着,他已经不正常了。

“爸,教养之恩,加倍奉还”

他心里快意的嘶吼狂笑,溢出嗓子的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气流声。他大仇得报,他二十年来一直等着这一天,他怎么不快活!

我妈的昨天,就是你儿子的今天!

只是你儿子更好骗一点,他怎么这么好骗。

还不是一直被保护的太好,什么都不知道,还敢信这个被引入温室的狼。他坐在林本川已经不能动的身体旁边,自上而下怜悯的看着他,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。他本想开口嘲讽,却怎么也张不开嘴。

他真的不知道吗?林本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?

林季子站起来,看着林本川已经扩散的瞳孔。

他的白色背心被血染红,脖子上,身上都是红色的血。

他变成了红色。

林季子最终还是俯下身子,额头抵着额头,在林本川断气前给了他最后一个吻。
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?

“我要他死,他怎么活!”

一切都仿佛是一个笑话,他活在仇恨里,亲手掐灭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。

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报复谁。

他挂掉了最后的电话,放下了刀。该杀的都杀了,该留的也留了,该做的也都做了。他的生命突然失去了意义。

他回想起整个一生,好像只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的爱他。而他后知后觉,不说辜负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叫不叫爱。

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林本川的尸体,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。都是乖顺的坐在那里,什么都听他的。季子像往常一样,扯起嘴角朝着尸体笑了笑,摊开双手,说着没事。

林季子耳边最后的声音,是那天柏林夜班的暴雨声。

原来那个时候就错了

没关系,那就重来吧。他还是机器猫,他还是大雄。

没事,你不要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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